琰之

【包展】瓦片

离谱au系列的最后一篇小番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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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策明里暗里观察甚至实地探测过很多次，也没搞清楚他家崽子是怎么窜上墙头的。这天第七次踮着脚尖把圆圆的小团子从墙头薅下来之后，公孙策终于忍不住轻敲展昭脑门：“没多大的小人儿，天天爬高上低，跟小猫一样，就不能老实点儿？”

小团子乖巧缩在公孙策臂弯，眯起眼对阿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，确是像极了一只惯会卖乖讨巧的小猫。公孙策不禁莞尔，伸手轻轻捋了捋孩子额前软发，将他放下地来：“行了，自己玩会儿，等阿爹做好了饭叫你。哦对，”他顿了顿，“少上墙！”

“小昭知道了！”

小展昭是个听话的孩子，阿爹说少上墙便没有再上墙。于是当公孙策做好了饭寻他的时候，就发现他正趴在屋檐上饶有兴致地往下看自己。

...出息了，真是出息了。

包拯回来，听公孙策跺着脚跟他说完这件事，乐不可支，伸手揪了揪怀里团子的小耳朵，故意大声吓唬他：“给你能的，把先生都吓坏了！揍你了！”

才不会被吓到，阿爸眉梢眼角都带着笑，展昭读懂了阿爸的眼神，那种感情叫做爱。于是也咯咯笑了起来，活泼、欢快，像山间跳跃的小溪。公孙策没有见过山间的小溪，但他无端觉得，快乐无拘如小溪，也不过如此吧。

笑罢了，闹够了，展昭在阿爸怀里熟熟地睡去。包拯低头，柔和的目光凝视着那小小的脸庞，这是梦里吃了多少糖块儿，都笑出声来了。公孙策怜他白日里干活辛苦，微微一笑走过来从他怀里抱过展昭，一边轻柔地把孩子放在床上，一边跟他絮絮叨叨：“今儿也累了，早点睡吧。明儿个不是休息吗，有的是时间跟你家小猫玩儿。”

“我家小猫？”包拯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公孙策抿唇轻笑：“爬高上低的，不是小猫是什么，那么小个人儿，怎么上那么高。你也是，笑那么开心，真不怕孩子摔了。”

“小男孩么，摔两下不怕。明儿我陪他，你也歇歇。”

包拯在一群孩子中一向很受欢迎，大概是从小也在村子里长大，孩子们的心思他门儿清，孩子们的小把戏，都是他玩剩下的，于是自然成为了“孩子王”，每次“在家陪展昭玩”这件事，都会变成“在家陪一群孩子玩”，今天也不例外。公孙策站在门口，看一群小孩子和一个大孩子你追我赶、吵吵嚷嚷，不禁莞尔。村子旁边，是一片很大的湖，其时阳光正好，湖面波光粼粼，跃金点点，展昭拉着王朝，跑跑跳跳来到湖边。“王朝哥哥，看，多漂亮！”

一尾大鱼突然跃出水面，带起一串金珠，又激起一簇白色水花，圈圈水波荡漾。“鱼！小昭你看鱼！”

展昭正欢喜于浮光跃金的壮阔景象，错过了鱼跃水面，急忙顺着王朝手指方向去寻，却只剩一圈一圈的水波，大失所望：“我没看见……”听见身后阿爸和其他哥哥们的声音，急忙转身冲包拯扑来：“阿爸，我想看鱼，我没看见鱼……”

包拯不明所以，一句“你前儿不才吃过鱼”脱口而出，王朝也跑过来，噗嗤一声乐了，笑着解释：“叔，刚刚湖面上一条鱼蹦出来，小昭没看见。”

“这样啊，”包拯恍然一笑，拉了展昭的小手：“你爱看这个？阿爸给你看个好玩儿的。”说着引孩子们走到湖边，弯腰从碎石中拾起一块扁扁的石头，拉开架势用力一扔，只见石块嗖地飞出，在湖面上划出一串水花，在阳光映射下熠熠生辉，展昭在旁边看着，激动得又是跳脚又是拍手：“阿爸，它会飞，它飞好远！阿爸会让湖上长流星！”

王朝马汉年岁稍大，此时一点儿平日里的稳重也无，一左一右拉着包拯的胳膊用力摇晃：“包叔叔教我们，我们也要玩儿！”展昭更是在旁边嗷嗷叫得像个小疯子：“一起玩！一起让湖上长星星我看！”

包拯教王朝马汉“在湖上长星星”，展昭便承担起了找石头的职责，圆的扁的长的方的，恨不得通通搬来堆到他们三人身边，包拯看了笑得前仰后合，伸手揉乱了小孩头发：“跟小松鼠堆松果一样。小昭，阿爸教你，可以当星星的石头，最好是扁扁的，平平的，比较容易…”包拯顿了顿，选了一个展昭自己的词语：“比较容易飞起来。”

扁扁的，平平的，展昭琢磨了一会儿，灵光闪现，踊跃道：“我懂了阿爸！你们等我！”扭头便跑。包拯望着他小小身影，欣然而笑。

展昭跑回来的时候，包拯正带着王朝马汉飞得起劲。小孩把满满一怀的“石块”放在三人身边，大声宣布：“我再去抱一点，回来就监督你们！”

展昭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，金乌西坠，湖面由亮银流转，渐渐变为金黄、橙黄、橙红，一大三小才兴尽而归，在包拯这位名师的指引下，王朝马汉也从最开始的“咚！”，现在也能飞出半个湖面去。四人回转家门，村子里炊烟袅袅，草木生香。

公孙策给一大一小开门，脸上表情似笑非笑：“希仁，托咱家崽子的福，咱今天晚上睡觉可以看星星了，希望不要下雨。”